走向尘萦,在其对面坐下,并缓缓饮下了刚为他斟满的那杯酒。

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妨告诉你,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把握胜过你。之前,我们还在故府时,我最怕的人,也是你。”尘萦,又道,“因为,你的武功实在太无懈可击,越是熟知你的功法,越反会被其所累。”

顾暖雨澹澹一笑,“自古以来都是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比起固定的招式,人心更会让人难以捉摸。”

“不错,”尘萦,说,“我自认没有你的心机,更没有你的手段和谋略,所以,你何时出手,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出手,我根本无法预料。”

“无法预料的,又往往会充满着危险和变动…”顾暖雨勐得凝向尘萦,“这也便是你今夜下楼的原因?”

尘萦沉寂了片刻,终是微微点头道:“今夜,殇沫离开是对的。我总觉得朱棣身侧也存在着一股暗势力…”

“你是在宫中发现了什么吗?”

“并没有,我只是发现东厂好似没那么受重视,但,以朱棣的性情,他的身侧不可能没有心腹…”尘萦渐渐加重了语气,“我所说的心腹,是像几年前纪纲那样的人。”

顾暖雨,迟疑道:“所以,你怀疑纪纲之死,另有蹊跷?”

“不错。”尘萦,说,“据我所知,纪纲是被朱棣突然召见的,且没有任何预兆,而,纪纲被定罪后,朱棣也没有给过纪纲丝毫喘息的机会,就将其诛杀,好似很急迫,在赶时间一样…”

顾暖雨,缓缓道:“也就是说,这中间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环节…”

尘萦弱弱点头,“这环节,应是负责情报的另一股暗势力。我猜测,朱棣在召见纪纲之前,便已降服了为纪纲提供情报的所有人,所以,纪纲才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,被直接诛杀。”

顾暖雨若有所思,道:“可,念顺夫人并没有必死的理由。按道理来讲,纪纲一死,念顺夫人便也无了依靠,根本没有再赐死她的必要。”

尘萦,思索道:“这也只有一种可能,那便是被朱棣降服之人与念顺夫人有着密切的联系,且这人一旦在之后与念顺夫人取得了联系,就会直接威胁到朱棣。”

顾暖雨,急声道:“你觉得这人会是谁?”

尘萦,沉声道:“这些天,我也一直在想这个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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